窗外的天色已由浓黑转为灰白。
她一遍遍梳理先前的那些算计、那些试探,那些自以为能拿捏住他的小聪明,近来每一回,不都是最后自己遭殃,只不过,尚且还能承受罢了。
但这一回,陈易眼底的冷漠,比任何雷霆手段都更让她心惊。
先低头吧。
殷惟郢对自己说。
他这一回大抵是真恼了,恼到了骨子里,失望盖过了所有情分,而以他的性情,断不会就此再给台阶,既然如此,那还是她先主动低头,以退为进为好。
哪怕姿态卑微,哪怕要再忍受那滚烫的菊花茶带来的屈辱刺痛,也必须去,他是不明事理的凡夫俗子,僵持下去,只会将他推得更远,再无转圜余地。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掐紧了掌心。
天光微熹时,殷惟郢终于起身,将点好的茶水饮去一半。
花叶沉浮,苦涩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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