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唾沫星子横飞,把刚从杨春那儿听来的经过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遍。
要说这熊奎真是块说书的料,比杨春那平铺直叙的讲法精彩多了。
“你们不知道吧?”熊奎猛地压低声音,眼神却跟带了钩子似的扫过人群,“吴四保那狗日的早就被宪兵司令部盯上了!
这鸟人平日里仗着手里那点权力,栽赃陷害不说,还专挑合法商人下手,绑架勒索的脏事没少干。
他绑别人也就罢了,这次是真瞎了眼——竟把宪兵司令部的线人给绑了!”
这话像颗炸雷,炸得人群里发出一阵“嘶嘶”的抽气声。
有人忍不住插言:“宪兵司令部的线人?那能是抗日分子吗?这不是明摆着往日本人手里送把柄?”
“可不是嘛!”熊奎一拍大腿,声音又拔高几分,“自己作死,神仙难救啊!”
食堂里的人哪还坐得住?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连几位科长、处长都挤了进来,平日里端着的架子早抛到了脑后,一个个伸长脖子,听得眼睛发亮,生怕漏了半个字。
杨春在一旁始终没吭声,却特意坐直了身子,昂首挺胸、左顾右盼的,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情。
仿佛这满食堂的惊叹与议论,都是给他昨日那一脚的注脚。他眼皮微微抬着,目光扫过攒动的人头,从那些敬畏、好奇、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眼神里慢悠悠晃过,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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