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绝不能这么想。里面的人,无论属于哪个党派,都是抗日的同志啊。
若是只救红党、放任其他人留下,那些人必定难逃一死。
国共合作也好,统一抗战也罢,说到底都是血脉相连的同胞。
能多救一个人,抗日的队伍就多一分力量,自然要拼尽全力把所有人都带出去。
他又没来由地琢磨:是不是接应的人手准备得太少了?
可转念又想,上海市委的同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召集起这么多行动人员,恐怕已经是倾尽全力了。
正当李海波在患得患失中心神不宁时,对面主楼一楼电讯室的房门突然“咔嚓”一声被拧开。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中,电讯处处长温莉芳叼着支烟走了出来。
刚到门口便抻着胳膊舒展筋骨,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火柴。
火柴在盒边“嗤啦”划亮的瞬间,她脸上的慵懒突然僵住,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
空旷的操场上,一名浓眉大眼的英挺中年男子浑身披挂着枪支手榴弹,怀里还稳稳抱着一挺机枪,正对着光秃秃的院墙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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