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上午余海仓他们开来的卡车。车斗油布被夜风吹得微微起伏,缝隙间隐约透出机油与铁锈混合的气味。
李海波躲在卡车后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院内的情形。
只见院子中央热闹非凡,划拳声、吆喝声此起彼伏,酒气混合着烟味汗味飘了过来。
十多个汉子分成了三桌,各有各的热闹:一桌人正吆五喝六地赌钱,桌上的法币、铜角子堆成了小山;一桌人正在划拳喝酒,酒碗碰得叮当响,个个喝得面红耳赤;最东边的一桌则在吃着西瓜聊天,切开的西瓜红通通的,汁水直流。
他们的枪随意地放在桌上,根本没人留意墙角的动静。
那个脑门上贴着膏药的精瘦汉子,应该就是大军哥了。
他正悠闲地靠在竹椅上,手里夹着烟,慢慢地抽着,烟灰时不时掉下来。
一个额头有道刀疤的汉子捧着一块西瓜走了过去,笑着说:“大军哥,吃瓜,这瓜特甜!”
大军也不客气,接过来时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他仰着脖子稀里呼噜啃了两大口,膏药被汗气浸得边角卷起,“嗯,不错,确实很甜,瓤够沙。疤拿,这瓜那买的?”
叫疤拿的汉子大大咧咧往旁边竹椅上一坐,刀疤在灯光下狰狞可怖,“几个西瓜犯得着花钱?直接去章老头瓜田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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