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宽檐草帽的工人们弓成虾米状,古铜色脊背淌着的汗水顺着脊梁沟渗进粗布衣裳。铁锨铲入碎石堆的铿锵声,混着此起彼伏的闷哼,在空旷场地上撞出沙哑的回响。
王老板裤管卷至膝盖,赤脚踩在新挖的地基里。圆滚滚的肚皮把褪色汗衫绷得发颤,脖颈搭着的白布毛巾早已湿透,却仍挂着弥勒佛般慈和的笑。
他攥着木制水平仪的手青筋暴起,俯身纠正小工的姿势,“这儿再低半寸,墙根可要歪喽!”泥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汗衫上晕开深色的花。
不远处,吴伯摇着蒲扇来回奔走,带着二十来个自发赶来的街坊当义工。
老老少少穿梭在工地间,有人递砖块,有人送凉茶,竹编水壶碰撞的叮当声与谈笑声此起彼伏,给这片废墟添了几分难得的烟火气。
李海波刚把自行车支在歪脖子槐树下,就被眼尖的吴伯一把拽住:“可算逮着你了!快去帮着搬砖头,就等你这壮劳力了!”
李海波吓一跳,“吴伯,这工作我干不了!”
“怎么干不了?年纪轻轻的,别这么懒!”
“我…我腰不好!”
“放屁,我一个老头子都没说腰不好,你一个壮小伙,别装得像肾亏似的!”
“我真亏……不是,我出钱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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