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一盘碧绿的草头圈子压轴登场,吸饱油脂的苜蓿衬着软糯的猪肠,荤素香气在热雾中缠绵交织。
“几位长官尝尝?”余大贵手持筷子,率先夹起一筷鳝糊。
涉谷曹长早已按捺不住,筷子如飞夹走半块红烧肉;李海波见状,抬手招呼杨春等人:“愣着作甚?余老板的手艺,错过可要拍大腿!”
“这白斩鸡倒是一绝。”李海波用银筷戳破嫩黄鸡皮,清亮的肉汁沁在青瓷碟里,“余老板,听您刚才的意思,您也是厨师出身?”
余大贵肥厚的手掌在绸衫上蹭了蹭,笑得双下巴直颤:“可不嘛!我幼时家境贫寒,十岁就进了豫园边上的醉仙楼。
头六年连灶台都摸不着,成天掏炉膛、择鸡毛,杀鱼时被鱼尾甩得满脸血。
六年之后才有机会上灶炒菜,在灶台后头又熬了三年,才拿上第一份月钱。
我在醉仙楼干到了二十五岁,存了些本钱后,就在这静安寺旁租下了巴掌大的铺面。
这算起来,如今也有二十年光景了。”
李海波用银匙舀起一勺浓白的腌笃鲜,看着浮在汤面的春笋尖轻轻晃了晃:“看你这生意这么火爆,应该攒了不少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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