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搭乘的站船犁开白浪,过浒墅、望亭、奔牛诸闸,硬生生从秋兑繁忙堵塞的漕河上开出一条通路来。
闸官见船上飘着的巡按红旗,无不喝令拦水木闸提前绞起。偶遇漕船壅塞,也最多只阻滞半日又能抢先过关。
船行似箭,比原定时间提前了不少,十月十一黄昏,已到邵伯闸下。
这回,谭九鼎没选择等待,而是换了褶衣拉着徐绮下了船。
“为何在这里下来?不继续去淮安了吗?”时值秋兑,此地格外拥堵喧嚣,比灯会闹集有过之而无不及,徐绮得用喊的,才能把话递进谭九鼎耳中。
昂头,巨大的石影劈开暮色,横压运河。远眺,闸北喧嚣扑面,酒楼脚店鳞次栉比。
谭九鼎没回话,而是指了指其中一家临河酒楼,意为在此歇脚。
一路进到上房,推开格窗,千帆桅杆如林直戳昏黄天际,好一派繁盛气派景象。
可惜徐绮没有心思赏景赋诗,她仍旧不解地盯着男人,看他慢条斯理地点了酒菜,吃吃喝喝。
一大碗羊汤上了桌。谭九鼎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说:“立了冬要喝汤暖身,前些日子不是受了寒?多喝些。”
徐绮险些就以为他是看过乔良医开的方子了,不然怎么跟家里人说一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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