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春脸色陡变,急道:“若行...若行雷霆手段,屠戮流民,此事骇人听闻,非同小可啊!朝中清流物议如沸,恐...恐于飞白兄前程有碍啊!”
“前程?”熊廷弼猛地转身,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周应春,声音陡然拔高,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与自嘲,
“哼!只要陛下信我一日,我便守这辽东一日!朝堂之言?唾沫焉能淹死人!若真有那么一日...”
他顿了顿,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随即竟发出一声短促而冷冽的哼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若真有那么一日,陛下也要老夫这颗项上人头来平息物议——嗬嗬...老夫也认了,拿去便是!只是今日,”他目光重新落回地图上的浑河,语气斩钉截铁,“祸患不除,无以固辽东!”
“传我军令:城中女真、蒙古流民,皆为建虏奸细!即刻以各小旗为单位,由千户、百户统一调度,按户索拿,尽数诛杀,一个不留!”
熊廷弼的命令斩钉截铁,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另,即刻以密匣封缄,六百里加急驰送京师,将我军作战方略奏报陛下!伏惟陛下圣鉴!”
他眼中的寒光如同辽东冬夜最凛冽的刀锋,“动作要快!趁我大军初凝之气未散,正好用这些探子、蛀虫的血,祭我旗幡,砺我锋刃!”
“是!”传令兵凛然受命,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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