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当时全国九成以上的田赋重担,全数压在了三成无特权护身的普通农户身上;他们守着仅存的薄田,却要承担远超其承受能力的苛捐杂税!此等极端不公,令黎民绝望,流民四起!”
毕自严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上!那高达五成的免税田数字,那九成的税赋落在三成小民头上的残酷现实,将优免政策带来的危害赤裸裸地暴露无遗!
朱由校缓缓站起,俯视着寂静无声的群臣。毕自严与刘若愚的陈述,已将这所谓“祖宗成法”的毒素剖析得淋漓尽致。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年轻帝王的威严与斩断积弊的决绝:
“诸位爱卿,都听明白了?优免之制,始于太祖体恤,然自弘治十五年《问刑条例》滥觞,经百年演变,已成盘踞国本之上的毒瘤!”
他目光如寒星,一字一句:
“此例不废,国无宁日!此瘤不除,民无活路!朕给卿等加三倍俸禄,以实银发放,就是要卿等体体面面地为官!
一、即刻起,废除官员优免之权;自天启元年始,天下田亩,无论官绅庶民、勋贵皇亲,一体纳粮当差!一体按章输税!
二、即日起,停止加征辽饷!前为辽东战事所迫,加征辽饷,实乃剜肉补疮,徒增民困。所欠边饷,由户部自抄没逆案及新辟财源中统筹拨补!”
他目光转向都察院左都御史顾昭,声音沉稳有力:
“三、顾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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