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地板上,整齐地摆放着三样物件。
一摞账簿。
数量不多,也就七八本,但每一本都厚实得惊人,像一块块青色的砖。
封皮是陈旧的蓝色布面,边角因常年的翻动而磨损起毛,散发着一股陈腐气味。
这些账簿看上去平平无奇,就像京城里任何一家生意兴隆的绸缎庄或是米粮铺的流水账。
一叠用油纸精心包裹的信件。
油纸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折痕深陷,清晰地记录下它曾被无数次地小心打开和秘密合上。
即便隔着这层油纸,似乎也能嗅到那股属于阴谋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些不是卿卿我我的家书,也不是吟风弄月的雅集,而是串联起朝堂与边关、官僚与商贾、大明与后金的那根看不见却淬满了剧毒的蛛丝。
第三样,则是一份长长的名单。
雪白的宣纸,乌黑的墨迹,每一个名字都用最标准的馆阁体写得端端正正,笔锋却在收尾处透着一股凌厉的钩沉之力,仿佛不是用柔软的狼毫,而是用刻刀一刀一刀刻在了这纸上。
仅仅是看着,就能从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上,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不加掩饰的血腥与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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