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生杀予夺的快感,那种天子近臣的荣光让他沉醉,也让他……不安。
他很清楚,历史上,皇帝的鹰犬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他今日的风光是建立在陛下的信任之上,可这份信任又能持续多久?一旦朝局稳定,那些恨他入骨的文官们,会用怎样的手段来报复他?
届时,陛下,还会像今日这般,力保自己吗?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田尔耕跪倒在那片光斑的边缘,一半身子在光明里,一半身子在阴影中。
“臣,田尔耕,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却掩饰不住那深藏于眼底的一丝忐忑。
“平身,赐座。”
朱由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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