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昼的眸底褪去晦涩的犹疑,带着洞明的笃定,沉稳有力地说:“你嫉妒他。”
严见远泰然自若地笑问:“你指什么?”
方清昼说:“你用一个个谎言来稳定自己动荡的人生,水中捞月一样地执迷不悟,追求片刻稀缺、平凡的安定,可又注定没有。周随容明明跟你相似,为什么他可以轻易过上你理想的生活?你在他身上创造条件、寻找答案,来以此证明错的人不是你。
“沈知阳也是。你引导她跟那个律师见面,知道她恨意难平动手杀人的时候,心底是不是有片刻的解脱?觉得这世上病态的不是你,只是大多数人比你幸运,幸运者没有资格评判你的对错。”
方清昼的目光刀子一样钉在他身上,带着让他无所遁形的锋锐:“你将他们的崩溃当做自己续命的养料,那么下一个是谁?许游翔?还是王达?又或者是新的目标?”
包厢里飘散着茶叶的清香,两人面前摆放着已然冷却的茶水。
严见远维持着固定的姿势,石化般枯坐,陷入长久的默然。脸上是一种深沉的无望,如同一棵被岩浆浇灌的植物,周围漂浮着遮天蔽日的死灰。
他闭了闭眼,关停一旁沸腾的热水,状似无事发生,得体地说:“我们交谈的时间到了。”
“我期待你给我的审判。但不是现在。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严见远站起来,挺直肩背,稳健地往外走。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你已经获得梁益正触不可及的成功,依旧没能逃出这座城市吗?”方清昼端坐着询问,“你是想报复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