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悖逆!”王太医厉声大喝。
李善长老脸上陡然扭曲出狰狞的神色,他抬起头,低沉说道:“胡惟庸乃出自本相门下,这场大案的风波至今未平,现在朝堂上下人人自危,这场浩劫……总得有个头啊!”
王德成走上前来,谄笑着劝道:“国公爷不过是想让太孙殿下……安分些罢了。”
听到这里,王景仁全明白了。
他抓起药杵,猛砸在青石地上:“安分?你们想让我去害了太孙!”
李善长枯枝般的手指抚过犀角:“老夫记得,当年永昌侯高烧呓语时,介庵兄往他汤药里掺了曼陀罗……”
“那是为了镇痛!”
“就像现在为了大明社稷。”李善长突然逼近:“太孙若继承大统,定会依如今朝局大肆清理权贵,到时死的可不止淮西勋贵!燕王、晋王、代王……哪个不是陛下骨血?”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知介庵兄有一手白骨生肌的本事,到时只需介庵兄高抬贵手,让太孙……变成个痴儿就好了。”
“而他若成了痴儿,下半辈子必须经由太医院照顾,等到那时,他不就是那截扎在皇宫深处,剔不出来的断箭嘛!”
“痴心妄想!”王景仁大吼,他苍老的声音响彻大堂:“老夫行医六十七载,虽做过错事,却自问从未曾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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