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背锅的只会是她和纸自。
“所以，”她缓缓抬头，眼中寒光乍现，“我们不能按他们的节奏走。他们想让我上报，我就偏不上报；他们想让我压着，我就偏要闹大。但不能明着闹，得让他们自己把火烧起来。”
石琼华笑了，“你终于懂了。”
沈婉晴当夜回府，并未立刻召见宝山，反而命雪雁备下笔墨，亲自写了一封家书送往江南沈家老宅，言辞温婉，只说京城春来迟，家中诸事安好，请兄长代为照看祖坟修葺之事，顺带提及近日市井传闻王爷建府耗资巨万，百姓议论纷纷，望族子弟尤当谨言慎行，勿惹是非。
这封信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机锋。沈宏济收到后立即会意：妹妹这是在提醒他，马帮参与的木材生意可能要出事，务必切断所有关联，销毁账册，转移人员。
与此同时，沈婉晴又命常顺悄悄将一份“私录清单”泄露给工部一位与纸自素有嫌隙的员外郎。清单上列着几处可疑采买记录，时间地点俱全，金额虚高三倍有余，落款却是内务府采办处专用印模仿件。
这一招借刀杀人极狠??那员外郎本就嫉妒纸自得宠，见此证据如获至宝，连夜誊抄副本，准备次日直呈工部尚书。
果然，第三日清晨，工部大堂尚未开衙，已有小吏奔走相告：营缮司查出直郡王府建材掺假，涉及金丝楠木十余根，价值不下五万两白银！更有人亲眼看见纸大给怒摔茶盏，斥责下属“尸位素餐”。
消息如野火燎原，一日之内传遍六部九卿。
最坐不住的，正是内务府总管凌普。
此人自康熙二十年起执掌内务府，权倾一时，连亲王贝勒见他也需客客气气。他早年靠索额图提携上位，后来索党失势，他却凭借八面玲珑、善于逢迎，在太后面前哭诉忠心，在皇上跟前装老实，硬是稳坐钓鱼台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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