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十张?”玉旒云道,“三四一十二——三套色你一天印两百张,十二套色少说也要印五十张吧?怎么才三十张?”
“会印错。”全友简短地。
“那能不能多找些人手?”玉旒云问。想到套色的确是很复杂的工艺,又补充道:“比如,全师傅你有没有徒弟?”
“有,不过没出师。”全友一句一句顶过来,虽然说得是实事,但还是让玉旒云心里很不痛快,觉得他好像是存心泼自己冷水一样。
“不过如果掌柜的你急着要用,也不是没有办法。”全友并不看玉旒云,只和晋二娘说话:“清音寺的几位印经师傅都跟我交情很好,如果让他们帮忙,每天印一百多张也没什么问题。”
“让和尚来印银票?”玉旒云讶异,“这……这是什么说法?”
“你以为天下套色印刷手艺最好的是给户部印官票的人么?”全友一副教训无知少年的语气,“这张宝钞十二套色,看其来好像很复杂,但是跟清音寺的《天花乱坠图》比起来,这简直就是儿戏。”
“啊,是了,我怎么没有想到!”晋二娘指着厅堂南墙上挂着的画卷道,“这就是《天花乱坠图》,请看——”
玉旒云走到跟前,见那画卷色彩鲜艳,浅深浓淡,阴阳向背,无不精细入微,哪里像是印的,竟像是手画出来的一样。
全友道:“这幅《天花乱坠图》是六十四色套印,铜版刻好之后,开始每印一张大概用一天的时间。后来诸位大师们手法熟练,彼此合作,一天也可以印十来张。照这样看,印区区十二套色的银票,怎么能难得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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