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念一方面正老羞成怒地对付玉旒云,一方面大约以为乌昙必死无疑,竟不防备,这一次被乌昙打个正着,后脑立时血流如注,身子一颤,放松了对玉旒云的掌握。但着毕竟只是皮外伤,不算重创,他只愣了瞬间,就怒吼着转身应付乌昙。
乌昙面色死灰,刚才显然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无力闪避,索性挺起胸膛迎了上去,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无念的脖颈,打算以同归于尽来为玉旒云争取逃脱的机会。
但玉旒云这时全然没想着自己脱身——其实也根本没有脱身的途径——习惯了战场的拼杀,她明白,你死我亡的关头,唯有消灭敌人自己才能有一线生机。
她拔出剑来——可笑,方才难道是一直不觉得到了拼命的关头吗?还是自己一心以为无念是个值得招徕的人才?任什么旷世奇才,此刻也不能爱惜。她对准无念的后心,一剑刺了下去。
无念被乌昙拼死抱住,即使后脑勺长了眼睛,也无从闪避这样近距离的杀招。一剑穿胸而过。连乌昙都被殃及,刺破了胸口的皮肉。只不过,这点儿小伤和无念的攻击比起来不值一提。乌昙反而感到心口绞痛减轻,趁势抓着无念双双滚下了禅床去。
玉旒云还怕一击不足以制胜,抄起乌昙方才使用的桌腿,又照着无念劈头盖脸一阵乱打——她生怕这武功深不可测的和尚还会忽然跳起来反击,所以全然不管章法,连攻击什么部位都不去计较,只是使出浑身力气噼噼啪啪打下去,直到衣衫被汗水湿透,双臂灌铅般抬不起来也还不敢停止。
“停……停一停……”乌昙微弱的声音传来,“秃驴……秃驴已经归西了!”
“当……当真?”玉旒云举着木棍。
乌昙推开了无念的身子:“没气了……啊哟……”他捂着自己胸口的剑伤:“我都差点儿被你穿在剑上。这秃驴哪怕是神仙,也活不成了。”
见乌昙的伤口血如泉涌,玉旒云赶忙扯下无念缠在自己颈间的布带帮他包扎。触手之处,只觉仍石头般冰冷,担忧道:“你……把那寒毒过到自己的身上……这……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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