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兵的指尖几乎要掐进岩石缝隙，指节泛白，肩头却不敢稍动。他盯着白相年左肩渗出的血迹，那两处伤口的位置、深浅、角度，竟与当年楚容勉一剑穿心时分毫不差。可楚容勉早已死在渝山王政变那一夜，尸骨无存，怎会有人能复刻如此精准的旧伤？
风从山坳深处卷起，吹得岩壁碎石簌簌作响。白相年攀在峭壁之上，身形稳如磐石，仿佛全然未觉肩头血流不止。他低声道：“别愣着，追兵随时会绕路下来。”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
心兵咬牙，借力翻身而上，落地时踉跄一步，却被白相年一手扶住。那手掌温热有力，却让心兵如触烙铁般猛地挣开。
“你到底是谁？”他压着嗓子，一字一顿，“楚容勉已死，而你……你根本不是白相年。”
白相年动作微顿，面具下的眸光幽深如渊。他缓缓抬手，将肩头染血的布条撕下一段，随手缠紧伤口，淡淡道：“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否活着走出这片山林，能否救回长公主，能否扳倒说怀濯。”
“可笑！”心兵冷笑，眼中怒火翻涌，“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你说夺兵马、断粮草，实则步步为营，早将局势算尽。假死之计是你提的，闭息丹是你给的，连说怀濯的反应都被你料中??你根本不是在布局，你是在演一场戏，而我，不过是你手中的傀儡！”
白相年终于转过身，目光沉沉落在他脸上，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若我说，这一切，皆因一人所托呢？”
心兵一怔。
“七年前，渝山王尚未谋逆，我曾受一人所托，护一女子周全。那人临终前将一枚玉佩交予我，说：‘若有一日江山倾覆，血脉断绝，请代我守到最后。’”白相年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佩，玉质温润，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楚”字。
心兵瞳孔骤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