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此刻,他显然更信任自己的座师,当面挑明就是信任的表现。
沈望不疾不徐地说道:“第二,倘若我心机如此狠毒,为何要选择在今天的场合揭开工部的老底,让陛下不得不下狠手?陛下很快就会醒悟,今日是我强行挑起他的怒火,而我原本不必这样直接,大可用迂回的法子将工部的罪证呈递御前。”
薛淮稍稍思忖,然后诚恳地说道:“多谢老师解惑。”
沈望欣慰地说道:“你愿意同为师推心置腹,这令我很高兴。”
薛淮面上浮现笑意,随即略过此事,关切地问道:“老师,这桩案子应该完结了吧?”
“暂时是的,现在只需要收拾工部的烂摊子,应该不会存在阻碍。”
沈望抬手捏了捏眉心,温言道:“你这次表现上佳,已经在陛下那里留下不错的印象,不出意外过几天你就能收到升官的旨意。按照陛下这些年的习惯,你多半会升为侍读。有了这次的功劳打底,来年你外放就会容易许多。”
“外放?”
“方才薛允襄有句话说得没错,你已经卷入中枢权争的漩涡,这对你来说风险远大于收益,毕竟你还年轻,不可能骤登高位。与其在这漩涡中纠缠,不如去地方涨涨阅历。”
沈望顿了一顿,满含期许地说道:“入阁之路不一定非要遵循前人的脚步,你若是能在地方做出一番政绩,将来再入中枢就会有充足的底气。在我看来,往后这会是一种趋势,没有主政地方的履历很难入阁。”
入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