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缓步而出,来到秦章的身前,冷静地看着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将门子弟。
秦章问道:“想好了吗?”
薛淮微微一笑,从容道:“秦三少,你可知道我在想什么?”
秦章双眼微眯,没有开口接话。
薛淮自顾自地说道:“我在想,你今日胡搅蛮缠到底是为哪般?我与曲行首是初见,大庭广众更谈不上私相授受,但你如此咄咄逼人委实风度全无。你说我心眼小,在我看来你才是心眼比针眼还小。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和曲行首君子论交,这与你秦三少何干?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质问和干涉?”
秦章只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涌上脑门。
人群之外,曲昭云垂首低眉,眼神复杂。
薛淮盯着秦章的神情变化,忽地靠近轻声道:“你不可能提前知晓曲行首会向我讨要词作,所以你这般兴师问罪而来,肯定是专程来找我的麻烦。表面上你我无冤无仇,但是你对我的敌意几乎写在脸上,那就让我猜猜是为何。”
“以前我不曾弹劾过镇远侯府,唯一和你家有关联的地方,大概便是前不久的工部贪渎案。”
“我记得工部的管辖范围里,有一部分与军方有关,比如军田和军械武备,看来是我坏了你们挣钱的营生,所以你才这般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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