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念出这首诗,随即指尖一顿,轻声道:“谢兄此作,悲壮太盛。”
“学生惭愧。”
谢景昀喉结滚动,愧然道:“作此诗时,学生一边想着侍读的咏梅词,一边回想在扬州府的艰难,只觉自身的经历与侍读之词无比契合,顿生无尽感触,因而下笔难掩悲壮之意。”
后头的话不必再说,他方才便已讲过中举之前的经历——谢家人最艰难的时候在野外赁草棚而居,谢父替丧子老翁抄经换粥,隆冬时节谢景昀代人誊卷冻伤了手。
这般境遇下写出的诗文,当然字字都淬着寒铁腥气。
薛淮又往后翻了几页,谢景昀的文章一如他方才斩钉截铁的表态,处处透着文人经世济民扶危解困的豪气与骨气。
只是……
他缓缓放下文卷,略显突兀地问道:“谢兄对今科春闱有几分把握?”
谢景昀心中一凛,只觉已经到了紧要之处,遂满怀忧虑道:“学生这些年不曾有片刻懈怠,四书五经早已通读,若是公平比试,学生自问不会落出二甲之外,就怕贡院之内难见公平。”
言外之意,科举场上充斥着太多的意外和龌龊,否则投卷之风怎会如此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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