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保庸便请薛淮入内堂,极其恭敬地说道:“不瞒府台大人,卑职虽远离京城,却也听过大人的盛名。工部贪渎案,大人协助大司空肃清宵小,春闱之中,大人以一己之力为数千名举子创造公平公正的环境,如是种种难以尽述。大人以弱冠之龄屡屡建功,实乃我等官员的楷模。”
“严兄谬赞。”
薛淮跟着他步入内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室内的环境,那一件件品相不凡的陈设不知藏着多少漕运私利。
二人落座之后,严保庸如同好话不要钱一般,将薛淮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而薛淮从始至终都只是面带微笑,谦逊地拒绝这些高帽。
“严兄,大宁寺外那些灾民是什么情况?”
薛淮饮了一口清茶,状若无意地开口询问。
严保庸登时紧张起来,连忙解释道:“大人容禀,这些灾民是从西边的魏县逃难而来,他们原该由魏县赈济,谁知那边竟然说灾民如今在谁的境内就该由谁管,哪有这样的道理?卑职看着灾民可怜,实在不忍将他们驱逐出去,只好任由他们在城内待着。卑职已经让人去府城禀报,请求本府府尊行文给魏县知县,但是至今还没有定论,唉……”
薛淮点头,想了想说道:“严兄心怀怜悯,令人敬佩。不过这些灾民都是大燕子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病死,本官拙见,不如先将他们安置一番,至少让他们头上有遮雨之片瓦,手里有充饥之食物。相比魏县那边的不管不顾,严兄若是能出手相助,这不是更能分出高下么?”
严保庸心中对这位年轻的同知愈发高看一眼。
方才从吴穹的陈述中,他已经知道薛淮先前并未亮明身份,未曾凭借官职给那些灾民做出许诺。
换句话说,对方此刻在私下请托而非以势压人,那么赈济灾民依旧是他严保庸的功劳,最重要的是这位薛同知在朝中背景深厚,要是他将来能美言几句,自己岂不是有望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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