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堂下众人而言,这等阵势委实稀奇。
两名书吏将六份卷宗放在薛淮面前的大案上,他拿起最上面那份,肃然看向堂下,朗声道:“王栋何在?”
一名年过四旬体貌富态的男人上前,恭敬地跪下道:“启禀大人,草民就是王栋。”
薛淮望着此人,一看便知对方有应对官员的丰富经验,虽然表面上态度谦恭伏低做小,实则神情镇定不见慌乱。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此案原告何在?”
当即便有三名男子来到王栋身边,向薛淮磕头行礼,他们便是这桩案子原告二十五户百姓的代表。
薛淮望着三人贫苦的衣着和局促的神色,放缓语气道:“本官薛淮,现为扬州同知,今日来此专为解决你们的案子。现在你们便可将事情原委详细道来,不得欺瞒虚饰,要一五一十原原本本,明白吗?”
“草民……草民明白。”
三人连忙点头,然后居中那人磕磕碰碰地说道:“大人,去年夏天江边发大水,草民等人家里的田地都被淹了,这王家老爷就派人找过来,说他愿意按照上等水田的价格买过去,草民自然愿意。刚开始都谈妥了,草民等人的田地一共六十亩,按照一亩田十八两的价格成交,可是等到交讫之后,草民发现契约上的价格不知为何变成了一亩田四两!”
“厅尊大人,他这是信口开河啊!”
王栋连忙开口,辩解道:“那六十亩水田原本就是下等田,又被洪水淹了,怎么可能价值十八两一亩?草民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价格,一直都告诉他们四两银子一亩地,是这些人贪心不足,在买卖成交之后又想讹诈草民!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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