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文端详着女儿的反应,微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他这封信是多此一举?”
“当然没有。”
沈青鸾摇了摇头,又重新看了一遍,不解地问道:“爹爹,薛世兄这封信有何深意?”
“显之兄在天之灵若能看见薛淮如今的变化,想来他一定会十分欣慰。”
显之乃是薛明章的表字,沈秉文这一刻眼中浮现几分怅惘,感慨道:“七年前显之兄溘然长逝,我跋涉千里入京只为送他最后一程。那时候的薛淮虽然稚嫩,但已显露出刚直之气,我对此隐隐有些担忧。”
沈青鸾明白父亲为何担忧。
最初她对薛淮取得的成就感到十分喜悦,但随后便是连续不断的坏消息,因为缺少薛明章的教导和提点,初入仕途的薛淮处处碰壁,偏偏又不懂得收敛锋芒虚与委蛇,以至于处境越来越艰难。
沈秉文再度拿回那封信,欣慰地说道:“好在他终于明白刚极易折的道理,这大半年来的进步有目共睹,尤其是他这次履任扬州之后的表现,可以用举重若轻闲庭信步来形容。鸾儿,你有没有看出他这次顺水推舟之举蕴含的深意?”
沈青鸾私下已经思考过很久,毕竟这是薛淮必须要解决的困难,此刻非常果断地说道:“女儿想过,薛世兄此举目的有三,其一是化解府衙属官的刁难,其二是分化扬州本地官吏,其三则是暂时不理会府衙的纷争,以雷霆手段肃清各县官场风气,比如他前几天在江都县衙所做的一切。”
见父亲面露赞许之色,她便继续说道:“此时刘、王、郑、白等几家肯定焦急不已,他们无法阻止薛世兄继续清扫各县基层势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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