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心痒难耐,这笔银子足有上千两,抵得上他二十多年的俸禄,不动心自然不可能,但是他知道有些银子纵然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行。以前像刘家这等大盐商为了让他行个方便,时常会孝敬他一些银两,最多只有几十两,何曾有过今日这样的大手笔?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因此罗通笑而不答,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盏。
中年男人名叫刘嵩,乃是刘家玉堂号的大掌柜之一,以往罗通只见过他一次。
刘嵩见状便挑明道:“县尊,你也不想步江都县陈主簿等人的后尘吧?”
罗通脸上的笑容登时淡去。
这段时间他提心吊胆,盖因本府同知薛淮挑起的风浪势头惊人,从江都县到仪真县,接连有官绅被治罪,而罗通这几年在兴化县巧立名目拼命敛财,根本经不起审查。
随着薛淮到来的日期越来越近,罗通只觉脖子上的绳套越来越紧,最近几日更是吃不好睡不着。
当然他在刘嵩面前不会轻易表露,缓缓道:“本官怎么听不懂刘掌柜这话的意思?”
刘嵩暗暗哂笑,上身前倾道:“县尊,小人此来便是为了帮您排忧解难。”
罗通忍不住问道:“此言何意?”
刘嵩低声道:“薛同知自从履任扬州后,横冲直撞一意孤行,将扬州境内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我家通判大人和府衙诸位大人早就想弹劾他,奈何薛同知背景深厚,朝中靠山犹如参天大树,连布政司都不敢轻易处置。县尊可知前段时间仪真县青山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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