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并无过激的举动,言辞亦极为恳切,但是就连江胜都能看出来,如果稍后薛淮和谭明光不能给出合理的回应,只怕富绅们的恳切哀求会变成绝望之下的滔天怒火。
谭明光冲薛淮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来出面安抚。
薛淮没有过多推辞,上前一步看向众人说道:“诸位稍安勿躁,这般人多口杂,本官委实听不出一个原委,能否有人作为代表上前说话?”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富绅们暂时安静下来,一位名叫徐德顺的盐商站出来说道:“薛大人,我等都是本地安分守己的盐商,得知盐运司要举行认窝大会,我等几乎是掏空家底拆借银子去申购盐引份额,谁知认窝大会遥遥无期,盐引归属迟迟不定,我等为了筹措银子签下的借据可等不了,这是要我们这些人的命啊!”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不禁潸然泪下道:“难道大人真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这几十家的祖业化为泡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
薛淮扫视众人,微微皱眉道:“本官听明白了。你们手头上没有足够的现银,为了申购盐引份额便用祖业去拆借银子,现在盐运司认窝大会一再推迟,盐引不见踪影,而你们又要面临拆借银到期的窘境。”
“厅尊明见!”
徐德顺满面忧愁地说道:“草民并非不通礼数,亦知认窝大会乃盐运司主管,牵扯不到府尊和厅尊身上。然而盐运司早就表明,是……是因为薛大人插手盐政苛待盐商,导致今年的认窝大会无法顺利举行。草民斗胆,求薛大人高抬贵手,让我等能够度过这个难关,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求薛大人高抬贵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数十人齐声求恳,声势颇为浩大。
薛淮抬手虚按,不慌不忙地说道:“诸位这番话若是传出去,朝廷还会以为是我薛淮越权行事肆意妄为,但是你们应该知道实际情况为何。”
这短短一句话让众盐商面露尴尬不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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