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光对于薛淮的自信并不意外,从这个年轻人抵达扬州第一天起,他就显示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稳重,与传闻中鲁直单纯的性情截然不同。
但是谭明光做不到对方那般从容。
薛淮足够年轻且背景深厚,哪怕他在扬州折戟沉沙,只需沉寂一段岁月,将来依旧有希望东山再起,谭明光自然没有这样的底气。
他好不容易才在知天命之年坐上扬州知府的位置,一旦摔下去便再无复起的机会,故此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虽说刘谋和孟江已经到案,玉堂丰总号的部分账册也带了回来,只是单凭这些恐怕撼动不了刘家的根基。”
谭明光投子认负不再纠结棋局,转而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继续说道:“国朝百年,律法渐趋完善,连坐之罪虽未彻底废除,但除非是谋逆大罪,像刘谋这种情况牵连不到刘家,京城刑部复核那一关便过不去。”
“这是自然。”
薛淮坦然道:“下官没有想过靠刘谋这种纨绔子弟解决庞大的刘家。”
“那……”
谭明光沉吟道:“为何要打草惊蛇?”
这是他目前想不通的问题,他虽然没有看过仪真县胡家和兴化县一干人等的详细口供和提供的证据,但是通过薛淮这几个月的行事风格来看,对方手里必然握着关键的凭证,否则他不会在盐院直接和许观澜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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