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对刘家出手?
至少也要逼迫对方交出一些关键的涉案人物,而非刘谋这种一问三不知的纨绔子弟。
如果刘家不肯松口,府衙便可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
薛淮平静地反问道:“府尊,你觉得刘傅等人会坐以待毙么?”
“自然不会,且不说刘傅本就老练狡猾,即便他真的小瞧了你,许运使亦不会犯这种错误。”
谭明光摇头道:“说起来愚兄颇为惭愧,初上任时也曾有一腔抱负,然而以刘家为首的豪族盘踞本地数十年,当初虽被令尊弹压得不敢闹腾,终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利用姻亲和利益结成一张大网,这张网上既有遍布本府各地的里正粮长,亦有关联两淮各地大江南北的中小商户,更有盐运使乃至江苏巡抚这样的大靠山。”
薛淮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无奈和萧索,便宽慰道:“府尊这一年来端的不易。”
“其实也不算艰难。”
谭明光自嘲一笑,继而道:“我每日在府衙后堂研读经史,或者挥毫泼墨,外面的事情有一众属官料理妥当。只要不是天生劳碌命,这种日子倒也悠闲。只是……我有时候也会想,这样做终究是不对的,既然做了本地百姓的父母官,焉能无视他们的疾苦?”
谭明光起初对薛淮和对刘让等人并无本质区别,都是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理尔等是与非的态度,因为他不相信薛淮真有肃清扬州官场的能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天平不断偏移,当薛淮在兴化县干脆利落地解决民变危机,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迟疑,否则等到尘埃落定,他这个扬州知府在薛淮面前将无半点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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