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不代表他会一直退下去。
宁珩之出手对付孙炎便是要提醒天子,如果再这样下去,他未必能弹压住宁党官员的不忿。
天子当然不想看到宁党彻底崩塌,所以他接过宁珩之递来的刀,让年过六旬的孙炎无法再立足于朝堂,相信很快就会有孙炎乞骸骨的奏章呈递御前。
理清楚这些关节之后,沈望谨慎地说道:“孙阁老所言确实有些欠考虑。”
天子满意地看着他,这些年欧阳晦如果没有他的支持,恐怕不需要宁珩之和另外两位内阁大学士出手,那几位尚书侍郎就能弄得欧阳晦灰头土脸,而眼前这位沈尚书定然能够在内阁站稳脚跟。
“罢了,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朕总会留他一份体面。”
天子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定下孙炎的仕途终点,继而饶有兴致地说道:“沈卿,范东阳的奏章已经证实薛淮的功劳,你觉得朕应该如何赏赐他?”
这是一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沈望和薛淮的关系过于亲近,无论怎么答复都可能引起天子的不悦,故而短暂的思忖之后,沈望坦然道:“陛下,两淮盐运新政刚刚推行,扬州一地亦需重振民生,这两件事都和薛淮息息相关。臣觉得有始有终方为正道,而且薛淮还很年轻,不妨等他踏踏实实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务,届时再一并论功行赏。”
“话虽如此,若是朝廷毫无表示,只怕世人会说朕刻薄寡恩。不过沈卿所虑周详,揠苗助长绝非好事,让他沉淀下去磨砺性子亦无不可。”
天子淡然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薛淮在扬州行事颇有章法,范东阳在奏章中提及扬州新立之盐会,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制度完备作用显著,足见薛淮不光是清弊的利剑,更是善后布新的好手。”
“全赖陛下教诲,薛淮方能不负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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