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珩之心有疑虑。
以他对天子的了解,两淮盐案固然可憎,但是许观澜等人已经落网,光是查抄的脏银就能让朝廷度过难关,这件事便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再往下深查其实不符合天子一贯的性情。
谁不知道盐政衙门的官吏吃得脑满肠肥?
宁珩之清楚天子也清楚,以前不是没有抓一批贪官污吏杀头,然而后来者依旧做不到清如许,依旧前赴后继地贪赃枉法,这种系统性的腐败风气极难根治,再加上近些年天子愈发不喜这种麻烦,因此很多时候只要下面的官员能够完成朝廷布置的任务,一些小问题便会忽略不计。
在宁珩之看来,这次许观澜等人确实逾越了雷池,那么该杀头就杀头该抄家就抄家,若是非要顺着盐政这条线查下去,天子真有这份恒心肃清吏治?
可是当下天子的反应明显不悦。
思忖片刻之后,宁珩之出班禀道:“陛下,臣有本奏。”
殿内重臣登时向他望去,周遭仿佛安静了不少。
天子双眼微眯,点头道:“元辅但说无妨。”
“陛下,方才郑尚书等大人所虑盐政动荡、国用维艰,乃是实情,臣对此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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