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回窝棚边,捡起那个子弹壳油灯,凑到眼前看了看,又放下。目光最后落在那件破外套上,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
“哥,”她忽然没头没脑地叫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咱们得过去。”
言今愣了一下,才明白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他抬起头,看着河对面那个幽深的洞口。水声哗哗,像是在催。
是啊,得过去。甭管对面等着的是啥,总比留在这儿强。
他扶着墙,再次挣扎着站起来。右肩膀已经疼得没了知觉,只剩下一种木木的、沉重的存在感。他望了望那不算窄的河面,又看了看自己这半残的身子骨。
“怎么过?”他问,嗓子哑得厉害。
辛言没答话,走到窝棚后头,拖出来两截用绳子绑在一起的、糟朽了的木头。
是个筏子。不知是哪位前人留下的。
言今看着那破筏子,又看看辛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那筏子推进水里,然后回头看着他。
“走吧,”她说,“哥。”
言今深吸了一口带着水腥气的凉气,迈步,踏上了那摇摇晃晃的木头筏子。
筏子顺着黑水,慢悠悠地,向着对岸那不知名的黑暗,漂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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