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外头是个破败的院落,乱草长得能埋人,几间东倒西歪的破屋子,瞧着比那地底下强不到哪儿去。可言今扒着洞口,吸着那带着土腥气和淡淡霉味的空气,还是觉得胸口松快了些。总算见了天日,虽说这天也是灰蒙蒙的,日头白晃晃的,没什么热乎气。
他没急着出去,和辛言俩人在洞口边上蹲了老半天,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街上确实有人声,可都压得低低的,听不清说什么,偶尔有脚步声,也是急匆匆的,带着股子慌劲儿。
“这地界儿,不像太平。”言今压低嗓子说。
辛言没言声,只是眯着眼往街上看。她脸上那点在地下沾的泥道子,让汗水一冲,露出底下煞白的皮肉,瞧着更没血色了。
歇够了气儿,俩人这才从洞口钻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土,顺着墙根儿溜达到院门口。门早就烂没了,只剩个破框子。往外一探头,是条还算宽敞的街,两边都是些两三层的旧楼,窗户大多没了玻璃,黑窟窿似的瞪着人。街上零星有几个行人,都穿着打补丁的旧衣裳,低着头,缩着肩膀,贴着墙根儿走,眼珠子都不敢乱转。
没人留意他们这两个刚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泥人儿。
言今心里头稍微踏实了点。他瞅瞅自个儿和辛言这一身破烂,跟街上这些人倒也差不离。
“先找口水喝,”他觉着嗓子眼干得冒烟,“再打听打听道儿。”
俩人顺着街溜达,想找个看着像能搭话的人。可那些人见他们靠近,都像避猫鼠似的,赶紧躲开,眼神里透着怕。
正没辙,瞧见前头街角有个塌了半边的杂货铺,门脸儿灰扑扑的,门口坐着个抽旱烟的老头儿,穿着件油渍麻花的蓝布褂子,眯缝着眼,像是打盹儿。
言今壮着胆子走过去,赔着小心问:“老伯,跟您打听个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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