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撩起眼皮,浑浊的眼珠子在他和辛言身上转了一圈,又耷拉下去,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没言语。
“老伯,咱是外乡来的,迷了路,就想讨碗水喝。”言今又把话递过去。
老头儿这回开了口,声音沙哑:“水?后头院里有口井,自个儿打去。”他拿烟袋杆子往后指了指,又添了一句,“喝了赶紧走,别在街上晃荡。”
言今道了谢,拉着辛言绕到杂货铺后头。果然有口石井,井绳还在。打上来半桶水,浑浊得很,沉淀了半天,才敢喝了几口。水有点涩,可总算把嗓子眼里那团火浇下去点儿。
辛言没喝,只是用水拍了拍脸和脖子,冰得她一激灵。
“这地方的人,咋都这么怕生?”言今靠着井沿儿,喘着气问。
辛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望着前头铺子方向。“不是怕生,”她声音低低的,“是怕‘声儿’。”
言今一愣,随即明白了。这地界儿,离那“响动”的源头不远,怕是也在那哑默教的眼皮子底下。街上这么静,没人敢大声说话,不就是怕犯了那些“白衣服”的忌讳?
正琢磨着,忽听得前头街上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几声压抑的惊呼,还有……一种整齐的、轻微的脚步声。
言今心里一紧,扒着墙缝往前瞅。只见一队穿着灰白长袍、戴着光滑白面具的哑默教徒,正从街那头走过来。他们走得不快,也没拿家伙,可那整齐划一的步子,那死气沉沉的样儿,让整条街的空气都像是冻住了。
街上的行人早就躲得没影儿了,连杂货铺那老头儿,也不知啥时候溜进了屋里,关紧了破木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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