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的喙尖叩击窗棂时,雪已经下了一夜。
细密的雪沫被风卷着,敲在纸门上沙沙作响,像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挠。
幸睁开眼,室内光线被厚厚的积雪映得惨白清冷。
她习惯性地侧头望去,身畔那张蓝色的被褥依旧叠得方正严整,冰冷沉默地占据着角落的位置,没有一丝褶皱,也没有一丝暖意。
床边矮桌上,昨日带血的绷带散乱堆着,无声提醒着他训练留下的暗伤。
幸坐起身推开纸门,风雪立刻灌了满袖。
天地间一片莽苍的白,远山近树全失了轮廓,道路早已被深雪彻底吞没。
“雪下得这么大,大路都看不见了!”朔扑棱着落到她肩上,不满地抖落羽毛上的雪粒,“打赌一袋玉米粒,富冈大人肯定又去道场了,他是不是把自己当雪人堆在那儿了?”
幸没说话,只紧了紧衣襟。
确实出不去了。
风雪封门,任务也好,采买也罢,皆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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