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这才抬头。她垂着眼,头发乱了几缕贴在颊边,脸上沾了点灰,嘴唇干得起皮。这不是累出来的模样,是挫败熬的。
他放下笔,语气没波澜:“他们越是藏得深,越说明心里有鬼。”
这话本该提气,可阿箬听了反而更闷。她忽然抬头,声音有点抖:“世子,我是不是……不太行了?”
萧景珩眉梢微动。
“以前在军营能混进去,是因为兵油子粗心,喝多了还能搂着我叫妹妹;现在这些人呢?一个个裹得像粽子,说话引经据典,笑都不露牙。我连他们明天吃不吃韭菜盒子都打听不出来,更别说谁在背后捅刀子了。”
她说着说着,眼眶有点红,但硬是没让泪掉下来。
萧景珩沉默片刻,起身走到桌边,提起暖炉上的茶壶,倒了一杯递过去:“喝口热的。”
阿箬接过,杯子烫手,她却攥得死紧。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他忽然说,“你说你是算命的,给我测了个‘大富大贵’。”
阿箬一愣。
“那时候你连鞋底都裂了,饭都没吃饱,可一张嘴就是帝王之相,龙虎格局。”他靠着案边,嘴角略略一扬,“我说不信,你当场就说我印堂发暗,七日内必遭血光——结果第二天我就被人追杀掉河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