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打开油纸,热气扑脸。他咬了一口,边嚼边问:“街上怎么样?”
“活了。”她说,“东头李婆家今晚煮了粥,送;孙铁匠开始修铺板了;连赌坊门口都贴了告示,说‘今日歇业,为国祈福’——啧,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挺好。”他点点头,“人一忙起来,就不会总想着害怕了。”
阿箬坐到旁边矮凳上,晃着脚:“不过您猜怎么着?刚才我去安置点,有个小孩问我,黑莲会还会不会回来?”
萧景珩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我说,不会了。”
“可他不信。”她低头抠手指,“他说,去年旱灾,官府也说会发粮,结果呢?”
屋里一下子静了。
良久,萧景珩放下包子,拿起笔,在卷宗边缘写了一行小字:“民心易失难返,胜仗只是开头。”
他吹了吹墨迹,抬头看她:“明天你再去一趟南市,找那些平日最爱传闲话的茶馆老板、算命先生、乞丐头儿,请他们喝茶,听他们唠叨。记住,别打断,别反驳,让他们觉得,咱们在乎他们说的话。”
阿箬眨眨眼:“您这是要搞‘舆情监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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