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得半晌,大老爷呻吟一声,倏忽睁开了双眼。
内中众人或真或假俱都欢喜不已,邢夫人更是抢步凑过来关切道:“老爷可还好?”
贾赦呜咽半晌也不曾说出句囫囵话儿来,王太医就道:“果然是中风,此症须得慢慢调养,或许过上月余才能见效。”顿了顿,又叮嘱道:“此症来得凶险,大老爷往后须得静心调养,断不可大悲大喜。”
邢夫人一一应下,赶忙吩咐人熬药。陈斯远寻了余四,命其寻个春凳来,将大老爷抬回后院儿去。
三位太医一去,邢夫人就犯了难,说道:“我房里还有四哥儿,你们也知四哥儿正是淘气的时候,偏生老爷又要静养,这可如何是好?”
那几个姨娘不知邢夫人心思,巴不得此时献了殷勤、讨了好处呢,叽叽呱呱吵嚷一番,邢夫人以为嫣红最是心细,便吩咐先将大老爷抬去嫣红房里。
此时得了信儿的二姑娘迎春、王熙凤、平儿、鸳鸯等纷沓而来,一行人先行将贾赦安置在嫣红房里,旋即到邢夫人正房说话。
凤姐儿等问起缘由,邢夫人也懒得为贾赦遮掩,当下抄起帕子来揉得眼眶泛红,偏生不见一滴眼泪,悲悲切切拿腔作调道:“还不是因着那劳什子蕺菜素?你们也知这营生忠顺王也置办了,人家财大气粗的,转眼便铺满了京师。老爷无以为继,只得往外发卖。
恰好有江南客商要买,许下三钱五分银子一瓶的重利,准其押后结账。这起先还只是押后半月,慢慢就变成了一个月,前些时日更是押后的两月。
管事儿的觉得不妥,昨儿个禀明了老爷,今儿个一早儿老爷便去浙江会馆寻那客商讨说法。”
凤姐儿福至心灵,惊愕道:“莫不是那客商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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