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业已入夜,妙玉心惊胆战等着,生怕王夫人派人来将她斩杀了。
待听见门扉响动,更是惊得她缩在了床头。
须臾,清梵领着邢岫烟进了梢间里,那妙玉见了邢岫烟再也顾不得许多,抢下床来扯着邢岫烟哭求道:“好妹妹,快救我一命!”
邢岫烟愕然不已,道:“这话从何说起?”
妙玉不敢让清梵听去,打发了其去守着门儿,又扯了邢岫烟落座床头,这才道:“我恶了府中太太,只怕她要拿了我的性命去。”见其不信,又道:“前一日方才打发了胡太医来,今儿个饭食里又下了佐料,这是想我死啊!”
邢岫烟蹙眉道:“既如此,你又何必多留?不若立刻拾掇了包袱,另寻地方落脚。”
妙玉不住的摇头,说道:“谈何容易?”她不好说自家贪渎的脏银,只道:“我时常往来宫中,得了不少赏赐,想要带出府去,只怕太太是不许的。”
邢岫烟道:“她既不许,你将那身外之物留下就是了。”
妙玉顿时一噎,她吃穿用度无一不雅致、讲究,没了钱财,难道让她真个儿出了家吃糠咽菜去?
邢岫烟又不是傻的,哪里不知妙玉求自己是假,求陈斯远才是真?前两回劳烦表弟,邢岫烟心里早就过不去了,如今又岂会又去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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