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转而又问起贾赦情形,邢夫人立时道:“快别提了!他想着将那百草堂股子发卖了,好歹兑些银钱。谁知前两日与牛伯爷喝多了酒,竟只作价四千两便发卖了!今儿个越想越后悔,干脆去寻北静王说道去了。”
陈斯远瞠目不已,暗忖贾赦从贾琏那儿买来的股子,至不济每月还有三四百两出息的,四千两就发卖了……这得喝了多少酒啊?
邢夫人想起此事就心疼不已,说道:“早知这般便宜,就该留给你。”
陈斯远赶忙道:“可别!大老爷什么心思你还不知?说不得到了我这儿,便是八千两他也心疼,回头儿还指不定如何算计我呢。”
邢夫人一琢磨也是,又说了几句寻常话儿,这才与陈斯远别过。
陈斯远又往潇湘馆、蘅芜苑各处转了转,遥遥瞧了眼稻香村,这才施施然领了红玉等去往新宅。
如今尤二姐、尤三姐虽要守制,可二人虽无妾室之名,却早有妾室之实。所谓出嫁从夫,便是守制也不好拘着新宅人等。于是这日陈家新宅打扮一新,四下张灯结彩,一应下人早早领了例赏,自是个个喜气洋洋。
陈斯远领着红玉等入内,四下人等纷纷上前见礼。尤氏姊妹与香菱、晴雯自是早就来迎,陈斯远笑着与众女言说一番,便见那尤二姐几次欲言又止,尤三姐粉面含霜,心下顿时纳罕不已,暗忖这二人莫非是拌嘴了?
当下陈斯远先行往正房里稍坐,又亲自去侧花园里请了香菱之母甄大娘来。临近午时,酒宴开席,戏台子搭起,请来的徽班咿咿呀呀唱将起来,自是好不热闹。
席间尤二姐几次朝陈斯远看过来,陈斯远见尤三姐始终没言语,便权当不曾瞧见。
待酒宴过半,陈斯远往后头后头去解手,待从屏风后转出来,便见尤二姐俏生生等在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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