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瞬间敛去笑意,龇着小虎牙道:“堂姐不一样,我输谁一头都成,唯独不能输给堂姐!”
湘云想了半晌也想不通内中情由。保龄侯也有子嗣,年岁大多比湘云还小,又因保龄侯夫人有心疏远,是以湘云与二叔家的兄弟姊妹并不大亲近,也不理解这等姊妹间的相爱相杀。
不过转而想起黛玉来,湘云倒是明悟了几分。于是笑道:“罢了,你自个儿有数就好。不过我看宝姐姐是个好的,自打我去了蘅芜苑,待我照拂有加。你往后还是少为难她吧。”
宝琴顿时嗔恼道:“小没良心的,分明是咱们耍顽的最好,偏你被堂姐收买了去。肉串还我,往后再不待你好了!”
湘云顿时赔笑道:“好妹妹,我还给你绣了荷包呢,你待我如何我自然知晓,只是宝姐姐……”见宝琴面色不虞,湘云赶忙转口道:“罢罢罢,我不提她了。”
说话间二人眼见贾琏领着张金哥往水榭方向去了,这才从假山后转出。宝琴又欢脱起来,一路蹦蹦跳跳往前头的摊子寻去。
湘云就道:“只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既得了聘书,来日总要嫁入陈家的。若因着与宝姐姐相争,反倒耽误了自个儿。”
湘云只知宝琴委身陈斯远,却不知具体内情,因是关切不已。宝琴也不分说,只是歪头想起陈斯远来,面上便莞尔道:“远大哥也极好,品貌、才情、能为都是上上之选。这般男子,我自问凭着自个儿的家世是配不上的。能嫁过去为贵妾也是寻常。”
湘云讶然道:“那你不打算游历天下了?”
宝琴洒脱道:“且看吧,左右我如今还小,与他相伴十年,得两个孩儿,倘若到时腻烦了,便寻个由头脱身。从此天高地远,岂不快哉?
去岁离开金陵前,我心下惴惴,曾去寺庙卜愿。用斋饭时曾与一禅师攀谈,那禅师曾道,此生便是修行,行也修行,坐也修行。遍历世间酸甜苦辣,便是不成仙佛,也不枉来此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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