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半晌,贾赦逐渐沉不住气,正待发话,忽而外间小厮道:“太太来了。”
话音落下,耳听得环佩叮当,便有邢夫人领了苗儿、条儿转过屏风而来。
邢夫人搭眼一瞥,见二人冷着脸儿好似剑拔弩张,便说道:“今儿个珠哥儿媳妇做东,我正要往稻香村去,却听说老爷叫了远哥儿来说话儿,便想着等老爷说过了话儿,与远哥儿一道儿去。”
顿了顿,待上得近前,又说道:“哟,老爷瞧着怎么还恼了?”
贾赦没好气儿道:“还不是你那好外甥气的?一年两万两银子的好营生,硬是将咱们给忘了,白白便宜了凤丫头。”
邢夫人一心想着邢德全的婚事,素日里最是贪财,闻言顿时愕然不已。扭头瞥了陈斯远一眼,见其略略摇了摇头,计较着到底是小贼跟自个儿更亲近些,说不得小贼是拿话儿唬了大老爷?
于是便笑着道:“老爷这话可不对,自打远哥儿来了府中,但有使唤,远哥儿何曾推三委四过?再说前后两回开埠,加上那百草堂,远哥儿可都是先行问过老爷的。”扭头与陈斯远道:“哥儿,这内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快与你姨夫分说分说。”
陈斯远拱手道:“外甥方才便分说过了,那工坊一事我自个儿都不曾料到。且工坊能赚钱,都是二嫂子四下奔走,这才拿了京营订单之故。外甥不过在工艺上指点了一番,旁的可什么都没管啊。”
邢夫人思量道:“原来哥儿也不曾想到,那此事便怪不得哥儿了。老爷,这天下的营生有赚就有亏,再是积年的老掌柜也有蚀本的时候。远哥儿既不曾料到,我看便宽宥他这一遭吧。”
贾赦那姿作态、面沉如水,略略盯了陈斯远几眼,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说道:“罢了,此事暂且不与你计较。老夫年前便听闻,你多次出入燕平王府,且府中下人说远哥儿又要办营生,不知可有此事啊?”
陈斯远演技愈发炉火纯青,闻言霎时脸色骤变,先是狐疑地瞥了一眼邢夫人,这才慌忙起身拱手道:“无稽之谈啊!也不知是哪个没起子的乱传谣,外甥出入燕平王府,不过是因着万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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