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笑道:“四哥儿会叫老祖宗了,也是天寒之故,不然总得抱到老太太跟前儿讨个赏赐。”
“果然?”再是不待见邢夫人,贾母也高兴起来。
邢夫人一看果然有门,便细细说了这几日四哥儿犯下的趣事。贾母听得津津有味,错非天时不早,恨不得立马往东跨院走一遭才好了。
眼见贾母兴致渐高,脸上满是笑模样,邢夫人这才话锋一转,说道:“老太太,再有两日就是二姑娘生儿,过完可就十七了。”
贾母笑容一僵,有些犯愁道:“是啊,一晃也大了,合该说婆家了。”顿了顿,又怅然道:“若早十几、二十年,咱们贾家的姑娘何愁嫁人?”
太上在位时,对四王八公都有纵容,封赏恩赐不断,那会子东西二府可谓纸醉金迷。老国公每次出征,不拘是边衅、剿匪,哪一回不是一车一车往府中拉好物件儿?
自打今上登基,老国公一去,东西二府便每况愈下。似王夫人这等中年尚且心有不甘,打算以元春博富贵。而如贾母这等老态龙钟的,本就最爱回忆过往,又自知天不假年、贾家回天乏力,于是剩下的便只是感叹。
邢夫人附和道:“我嫁进门迟了一些,却也听人说过早先情景,真真儿是让人艳羡。那会子随意挑个权贵子弟,咱们家姑娘过了门儿,婆家也不敢给脸色瞧,哪儿像如今这般为难。”
东西二府衰落,连带着四王八公一并衰落,说白了就是今上登基后对兵权异常警惕,温水煮青蛙也似对着旧勋贵不停地打压,至今已然声势不再。
贾母便颔首道:“如今咱们家日子不好过,旁的勋贵人家只怕日子更不好。只可惜云丫头两个叔叔家中孩儿年岁还小,不然我便舍了脸面,总不能让二丫头没个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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