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兄长离京前也有此言,西南之战弊在地利不在我朝。缅甸兵丁多是山民,又与我朝土司多有勾连,实在是防不胜防啊。”廖世纬感叹了一嘴。
陈斯远顺势说道:“我朝新得西域,加之关外东北还需驻屯重兵,腼腆远隔千山万水,只怕难以吞入腹中。是以此战是在立威,而非亡灭他国。
因是,学生以为可借我朝水师之能,行北守南攻之策。”
说话间探指沿着海岸线指点,道:“老师请看,郑和岛驻屯一部水师,可防西夷海盗猎袭,我朝调集两广水师,可运一部兵马从此地登陆。那缅甸狼子野心,一心要亡暹罗,缅、暹两国言语、风俗迥异,暹罗有识之士怎肯让缅甸骑在头上?
我朝军兵只消沿着暹罗海岸四下袭扰,必使缅甸驻屯军兵首尾难顾。若缅甸调集军力,则我朝西南之局顿解;若缅甸置之不理,则暹罗光复,我朝可驱使暹罗之兵入缅行复仇之举。”
抬眼观量,眼见廖世纬抚须思量,陈斯远便将后半截话生生咽了回去。廖世纬收他为徒,到底是动了惜才之念,还是别有所图,如今尚且不知,陈斯远现下只将其当做了上位者。
既是上位者,自然要捧着说话。利弊分析到位,解决之法给了,这往后的画龙点睛之笔,自是要让上位者自个儿说出来。
果然,就见廖世纬眉头舒展,探手一点安南道:“安南南北对立,听闻二者趁缅甸东扩之际,也出兵侵占了邻邦不少领土。我朝若诱之以利,可驱安南与我朝兵马东西夹击,定叫缅甸顾此失彼。”
陈斯远故作恍然道:“是了,学生竟忘了安南,还是老师慧眼如炬。”
谁知话音落下,廖世纬立马抬眼意味深长地瞥了陈斯远一眼,哂笑道:“枢良这等逢迎手段来日留给圣人就是了,你我师徒,没必要这般试探。”
陈斯远面上一僵,拱手道:“学生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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