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纬不以为忤,笑着摆摆手示意陈斯远落座,抚须说道:“南安郡王前番上疏,言调请京营一部兵马,行诱敌深入之策,定可叫缅甸兵马有来无回。”
陈斯远立马皱眉道:“只怕南安郡王一厢情愿了……据学生所知,缅甸立国十来年,曾与英夷连番对战,得小佛郎机人售卖军械,其正兵多配发自来火火铳。反观我朝兵马,九边、京营配发自来火,余下各部还是火绳铳,这打起来并不占优势啊。”
眼见廖世纬笑而不语,陈斯远立时心下恍然,拱手道:“学生妄言了。”
廖世纬笑道:“缅甸蕞尔小邦,胆大包天竟敢犯我天朝上国,此战胜是定要胜的,可如何胜……还要全凭圣心定夺啊。”
陈斯远两世为人,又不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想起前些时日邸报上四王八公冲着缅甸喊打喊杀,推举南安郡王为帅,可先前圣上又任命了廖世杰为云贵总督,便知此番对战……只怕圣上是存了削藩之意。
想今上登基之前,贾家号称贾半朝,十几年打压下来,贾家东西二府再不复昔日荣光,此番身上便将矛头对准了其余四王六公?只怕南安郡王但凡吃了败仗,圣上便要寻了由头动手。
至于贾家,本就是冢中枯骨,圣上反倒要留到最后才会收拾。
陈斯远依稀记得,前一世同时期大清与缅甸打得有来有回,好似前后打了几回,后来实在打不下去了,我大清这才死皮赖脸地宣称自个儿胜了,而后胜利转进滇南……
倘若此一世大顺行北守南攻之策,只怕战事也要绵延个二三年……还好,有这二三年缓冲,自个儿怎么也能从容布局,起码能多护住几个姑娘吧?
时局说过,陈斯远观量廖世纬神色,便知自个儿这一关是过了。心下稍松一口气之余,便记挂起了私事。
果然,廖世纬和颜悦色考校过陈斯远功课,满意之余顺势问道:“枢良年过束发,如今已是舞象之年,不知可曾定下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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