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愈发愕然,梦中却觉理所应当。随即跨过马鞍、拜过天地,略略坐了喜床,便有陈斯远用秤杆挑开盖头。还不待饮过合卺酒,陈斯远便挑了其下颌道:“二姐姐可等得及了,咱们这就洞房吧。”
迎春欲拒还迎,便觉自个儿被其压在身下,内中旖旎模糊不清,倏忽间迎春惊醒,只觉身下滂沱一片,顿时臊得俏脸儿通红。
这日守夜的是绣橘,这会子正躺在暖阁里酣睡,迎春便抿着嘴悄然褪下亵衣,蹑足落地翻找箱笼,换过小衣后又拿着旧衣哭笑不得。思量一番,胡乱团了团丢在床下,这才惴惴然重新躺下。
辗转一番,迎春却走了觉,一双眸子盯着漆黑的床顶,听着火盆里银霜炭偶尔噼啪作响,不禁幽幽叹道:“明年……就要成亲了啊。”
叹罢,迎春又禁不住蒙着被子笑将起来。心心念念、几番算计,而今得偿所愿,只盼早日与两人结缘。这荣国府,她是一日也不想多待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迎春方才又睡下。及至早间,因夜里折腾了一场,迎春罕见地赖了床。
绣橘来催过几回,迎春只道身子不爽利,司棋便往辅仁谕德厅吩咐下,说今日庶务暂且搁置,留待下晌时二姑娘再来听回话。
待司棋回转,迎春却再也睡不下去,一心惦记着床底下藏着的小衣。趁着绣橘去提食盒,司棋自个儿梳洗打扮,迎春赶忙起身穿了衣裳,又偷偷将小衣藏进柜子里。
待绣橘回返,两个丫鬟并不曾察觉异样,迎春便暗暗舒了口气。恹恹地用过早点,绣橘正伺候着迎春梳洗打扮,谁知就有婆子匆匆来寻。
司棋问过话儿,上得楼来便沉着脸儿道:“姑娘,一早儿来了个小黄门,说是娘娘打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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