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纳罕道:“大爷要炭笔作甚?”
“写书。”
晴雯愕然,不待其追问,外间便有婆子寻来,道:“晴雯姑娘快去瞧瞧,鸾儿睡醒了吵着要娘亲,怎么哄都哄不好呢!”
晴雯赶忙起身去寻鸾儿,自不多提。
这日匆匆而过,待转过天来,晴雯、香菱两个随着庆愈往金陵城中游逛;芸香临时把门迎来送往,一早上四家便将各色土仪送了满满一大车,转头甄家也送了土仪来,小丫鬟芸香瞧着咋舌不已,道:“坏了,这回程只怕要比来时还要多一车呢!”
篆儿瞧着眼热不已,又暗忖昨儿个得了陈斯远月例,那往后她合该就算陈大爷院儿里的丫鬟了。因是抢着帮忙,偏生越帮越忙,芸香实在忍不住,便与篆儿叽叽喳喳吵嚷起来。
这日头晌陈斯远安坐房中,邢岫烟心下纳罕,不知其为何不曾来寻自个儿。她参悟佛经,虽不曾学了佛性,却学了个拿得起、放得下。陈斯远不来寻她,她便起身去寻陈斯远。
待叩开门扉,便见陈斯远桌案上铺展了纸张,其上蝇头小楷密密麻麻。邢岫烟纳罕道:“远哥儿是在温读功课?”
“偶有所感,便想写一书。”说话间将写就的两张纸递给其观量。
邢岫烟接过来瞧了瞧,见开篇写了《四洲志》字样,略略思忖便道:“远哥儿是想写西夷故事?”
陈斯远邀其落座,又为其斟了茶水,面上笑道:“正是,表姐也知我少时在扬州居停,一街之外便有个西夷庙,虽后来为县令拆除,可我与那洋和尚混得熟稔,倒是知晓不少西夷故事。而今大顺与西夷往来不断,多受其哄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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