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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斯远施施然到得宁国府,因迟了一些时候,薛蟠、贾蓉便闹着罚酒。陈斯远自罚三杯,落座后自与众人厮混起来。
此时女眷尽数散了,贾珍不由得愈发恣意,悄然寻了班主吩咐过,转眼便有小戏子咿咿呀呀唱起俗词艳调来。
薛大傻子立马来了精神头,当下酒菜也不吃了,瞪着一双牛眼不时合掌赞妙;那贾琏更是不堪,这会子竟盯着男旦不松眼,又侧头与贾珍说了几句,二人顿时浪笑不已。
陈斯远自是不耐与这起子人厮混,眼见如此,干脆一味灌酒,不过半晌便将自个儿灌得醉眼朦胧,起身之际一个不稳竟栽了个跟头。
薛蟠立马嗤笑道:“远兄弟醉了,醉了!”
陈斯远爬了两下才在仆役搀扶下起身,兀自闹着要喝酒。贾珍哪里肯?那陈斯远可是宁国府的贵客,半年光景百草堂就给宁国府带来快五千两银子进项,瞧着比辽东庄子出息还多。
因是贾珍亲自领人将陈斯远搀回,一径瞧着香菱、红玉、柳五儿伺候着陈斯远躺下,这才领着人回返。
待人一走,红玉、柳五儿兀自张罗着醒酒汤,那香菱就嗤笑道:“你们也真信了,大爷装醉呢!”
话音落下,便见陈斯远果然自床上坐起身来,苦笑着说道:“实在是不得已啊……”当下将宁国府情形略略说了,又道:“我若不走,还不知往后如何不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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