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颔首道:“这就好——”她面上晕红逐渐褪去,故作寻常笑着道:“我方才与远哥儿商议过了,明日便在老宅办送行酒。我的儿,明日你就不用随着去了。”
那送行宴款待的是张德辉与百草堂的掌柜,宝钗自是不好相见。于是宝姐姐也不疑有他,当即颔首应下。
宝姐姐扭身看向陈斯远,忽而笑道:“今儿个才知远大哥竟写了一篇巨作,读之方才恍然,原来西夷与我们并不一样儿。”
陈斯远略略一怔,便知定是邢岫烟誊写的手稿被宝姐姐瞧见了,于是笑着颔首道:“拙劣之作,恐难登大雅之堂。”
一旁的薛姨妈费解不已,赶忙问道:“我的儿,远哥儿写了个什么书?”
宝姐姐便扯着薛姨妈的手道:“我也是今儿个撞见邢姐姐在房中誊抄书稿,这才得知原是远大哥的手笔。妈妈不知,远大哥写了一部分说西夷各地情形的书稿,内中详实,似那大小佛郎机、英吉利、法兰西、尼德兰,都有分说。
内中说咱们敬天祭祖,西夷却只敬神明。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料想此书一旦出世,定会入得朝堂诸公之眼。”
说话间笑着瞥了陈斯远一眼:“他日远大哥即便不曾入仕,这能吏之名、知西夷之号,也要名动天下呢。”
薛姨妈心下动容,不禁欢喜道:“果然如此?”
陈斯远谦逊道:“宝妹妹谬赞,这话如今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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