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为首的档头眼神虽利,身段却放得极低,口称先生,行的是晚辈之礼,身后数十缇骑虽杀气内敛,却勒马于十步之外,未曾踏入田庄一步。
用最凶恶的鹰犬,行最礼貌的邀请。
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矛盾,又极其说明问题的事情。
若新君要清算自己,或是因往事猜忌,只需一道圣旨,地方官府便可将自己打入囚车,何须动用京城的西厂?
即便要动用厂卫,也该是踹门而入锁拿拷问.
这大抵只有一个解释。
想通了这一层,孙传庭心中的波澜慢慢平复,他原先对新君的所有隔空观察与推测,在这一刻,被这支诡异的队伍彻底印证!
他缓缓摆了摆手,示意惊惶失措的家人退下,甚至还有闲心对妻子温言安抚了一句:“无妨,是好事。去给我备一身干净的袍子。”
而后他才独自一人坦然面向那位西厂档头,目光中已无一丝惊慌,只剩下一种了然于胸的平静。
是啊,这一天,他其实已经等了很久。
自新君登基,他便通过各种渠道密切关注着京城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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