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渊一时语塞。
就在此刻，一名随从突然惊呼：“大人快看！”
只见远处山路上，竟陆续出现无数人影。有挑担的农夫，背着药篓的郎中，推车的货郎，甚至还有几位身穿儒衫的老学究。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手中或持书卷，或捧木匾，或提灯笼，皆朝此地汇聚。
为首一位白发老者上前一步，拱手道：“老朽乃邻县私塾先生。昨夜梦见先师孔子怒斥：‘尔等教学生忠君，却不教其明理，岂非误人子弟？’今特来取《讲义》一部，愿归去广授乡童。”
另一人高举木牌，上书：“吾女因争婚嫁自主被逐出家门，幸得识字班收留。今日我来，只为谢恩，并请赐《女权初论》。”
更有一队妇女结伴而行，怀抱婴儿，脚步坚定：“我们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们知道，孩子不该一生下来就被说‘不如男’。请给我们一本《启蒙问答》。”
人群越聚越多，竟达千人之众。他们不喧哗，不冲撞，只是默默站立，眼神清澈而执拗。
周文渊脸色铁青。他带来的是刀剑，面对的却是书页；他准备镇压叛乱，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贼首”??每一个人都敢说自己是“继承者”，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一句话赴死。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小佐领走上前，递上一卷书：“这是我们最后的献礼??《黎明约法》全本，附七年实践记录、十七村自治案例、三百二十七位无名讲师名录。”
他又指向那些孩子：“他们学会了写字，学会了算术，也学会了问一句‘为什么’。若您执意要烧书杀人，请当着他们的面做。只愿将来史书记载时，莫要说这是‘盛世除妖’，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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