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葛大人!不就是当初把程亦风调回京师,又升为户部员外郎的么?原先还奇怪怎么自己才一回朝,一事未做,此人就外放了,竟还有这些原委!
他们说得振振有辞,竣熙一时也呆住了。程亦风本想开口,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风雷社士子们的声音。原来他们也赶到了。那高齐首先大步走了上来:“各位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学生有两点不解。其一,祖宗之法是否从来就一成不变?其二,如果祖宗之法确实利国利民,一成不变,为何在我楚国之前许多刻守祖法的国家都灭亡了呢?”
赵兴听他问第一条,还满有信心觉得可以回答,但听到第二个问题,就气得吹胡子瞪眼:“你问此话是何居心?”
高齐道:“哪有居心?无非心中有惑,请教而已。”
爆脾气的王致和可看不下去了,怒道:“你分明是暗示,若不修改祖宗之法,我楚国也难免……”发觉自己说出大逆不道之话,赶忙打住。
高齐一笑,道:“赵大人不愿回答,那学生就把自己的浅见说个一二,请各位大人评判——祖宗之法,若只说是我朝太祖皇帝,则太祖所定之法,在建制之始和太祖末年就已有了不同,太宗之法与太祖也有不同——王大人在吏部应该知道,当日学生等建议废止的‘大挑’之法,就不是始于太祖朝。”
王致和“哼”了一声,不答。
高齐接着道:“若是说祖宗之法要追溯到三皇五帝,那法祖宗就只能是法其意,无法法其实,而历代盛世正是如此。”
赵兴道:“不错,盛世明君,治国有道。我楚国所离祖宗家法就是太祖皇帝从历朝明君处学来的,太宗皇帝又加以完善,是为我国不变之纲。你所说之‘大挑’此为小节。小节可以议论,而总纲不可动摇。”
高齐一笑,道:“学生家乡盛产琥珀,其中常见上古虫豸,形状美丽,而今已不复存世。学生常想,为何此中虫豸要遭灭绝?大约时移事易,干湿冷暖变化,今日与上古不同,此虫无法生存。一只虫豸的生存之道,便好比一个朝廷的治世之策,天下已不同,旧政岂一定能适合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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